單厚之／總統罵部長，院長只能唾面自乾
衛福部長邱泰源21日爆料總統賴清德「致電罵環境部長彭啓明」，引發關注。（圖／記者顏幸如攝，2024,09.11）
[NOWnews今日新聞] 衛福部長邱泰源上周六出席台灣醫務管理學會年會時公開爆料，指賴清德總統為了環境部未給予醫療院所提供足夠資源，讓醫院執行淨零減碳，「致電罵了環境部長」。衛福部長公開指責環境部長，並暗示自己有總統撐腰，立即引發軒然大波。
被點名的環境部長彭啟明則證實，的確接獲賴總統致電關心，但不認為賴清德於電話中有責難，僅是討論，並稱邱泰源應該只是開玩笑。邱泰源則改口稱賴總統不會罵人，致電鼓勵性質居多，但有「念一下」要環境部協助減碳。
隔天，賴清德臨時取消原訂與邱泰源一同出席的基層醫療協會晚宴行程，邱泰源也一度要取消該行程，最後仍然現身邱泰源還在會中90度鞠躬，為自己用詞不當向彭啟明道歉。府方對沒有公開回應此事。
賴清德的態度很清楚，既然是邱泰源惹出來的事，就要邱泰源自己出面收拾，總統府不會出面。但這波隔空爆料又隔空道歉的背後，卻凸顯了一堆賴政府運作的問題。
行政院長是憲法上的最高行政首長，但實務上外界多以「總統執行長」視之，總統才是實質的決策者；而到了卓榮泰組閣之後，所有內閣人事都明顯有總統介入的痕跡，更被認為已經降格為「總統幕僚長」。但不管是什麼「長」，理論上，卓榮泰仍應在決策圈內才對。
邱泰源的爆料，直接戳破了不能公開的真相。閣員有事直接越級找總統，總統又直接致電另一個閣員開罵，在賴清德、邱泰源、彭啟明的「三角關係」中，明顯沒有卓榮泰的角色，也沒人考慮過行政院長的顏面。行政院還在事發第一時間主動出面緩頰，指部會針對政策溝通是常有的事，邱泰源的談話是強調內閣團隊的施政效率及求好心切，「應用正面態度去觀察」。
兩個部長公開槓上，顯示政院內部的協調機制失靈、決策失能、院長失職，而政院還要社會以正面態度看待。按照這個邏輯，以後部長在外面開罵、放話越凶，豈不是越正面？行政院長都被部長公開騎到頭上了，卻不敢表達任何的不滿，要屬下回歸體制內解決，還唾面自乾以正面稱之，將來還有那個部會要甩卓榮泰？
今年6月賴清德破天荒的在總統府成立三大委員會，由自己親任召集人，當時就被外界批評侵犯行政權；賴清德則說，這三議題都是要有全球視野、國家整體高度，過程都和卓榮泰溝通討論，沒有外界所質疑的問題。如今卻應驗了外界當初的質疑，閣員公開「秀恩愛」、告訴全世界總統有多重視自己，甚至還打電話罵了另一個部長，結果讓全國人民看笑話。這其中或有邱泰源本身，但賴清德才是始作俑者和一切問題根源。
賴清德就職之後，展現超強勢的執政風格，習慣以體制外的架構緊握權力，對政院以3大委員會、直接聯繫閣員，打破內閣原有的機制；對黨內，以號稱「雙軌制」的派系便當會，削弱原本中常會的功能；對國會，以大法官和街頭路線並進，抹煞立法院「最高立法機關」的合理性和正當性。結果是閣員公開互打、黨內互不信任，社會對立不斷升高。
所有的制度都是經過長期運作、驗證的結果，不僅穩定且能減少試錯的成本和風險，但賴清德不相信制度，總想以體制外的「違章建築」來鞏固自己的權力，結果必然是違章建築越蓋越多、越蓋越高，直到撐不住而崩塌。如果賴清德的作風不改，不懂得尊重體制，類似的事件遲早會如政院所言，變成「常有」之事。
●作者：單厚之／資深媒體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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